我要給22歲的你一封信
每一段故事的結束,少不了當初的假如。365次日出日落,12次月缺月滿。一年的光陰並不短暫,也曾讓我品味人世的冷暖。假如可以對折時間,一切是否皆歸原點?
「我本屠夫,奈何懸壺?」寓言裏被驢踢了腦袋的狼就曾經感嘆沒選好職業,可見職業對人生道路還是有很大影響的,至少直接關係到你今後能否喫肉。
半年前遇到網上有需要填職業信息的表單時,我都會把下拉菜單扯下來,選中「學生」這一項,以讀書人身份自居,享受社會帶給我的種種福利,想來那段光陰是極愜意的。噢,如今可不行了,便是去天橋下找人做本學生證,難保亮出來時不被管理大媽奚落。
好在我現在有工作,暫時也倒能安撫肚子對我腦袋的不滿,止是常常會生出寓言式的感慨:「我是怎麼就賤賣了我最寶貴的春天的?」
倒不能說我的工作是無趣的,相反,我認爲它是神聖的,甚至還暗含着點高端的意味,請試想一艘先進的遊艇却被派來一個漫不經心的水手做船長是什麼狀況?不過比喻歸這麼比喻,這個年輕的船長還是對工作挺上心的,止是熟睡前會在吊床上輾轉反側。大海是壯麗的,可是親人和故鄉在幾萬海里之外,那愛慕的姑娘萬一枕着別人的臂彎睡着了怎麼辦?甲板上海魂衫還在夜風中翕張,船頭的旗幟却背着故鄉飄揚。
好吧,太故作惆悵終會遭人嫌棄的,我懂見好就收的意思,還是囘到剛才狼的感嘆吧。狼感嘆自己的愚蠢,那其實是因爲它被驢踢暈了。狼其實是很聰明的(除了給驢看病那出),比如它就懂得團夥作案,要知道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圍攻啊。有篇文章說:要融入一個城市,就必須多交本地的朋友。一向對自己交友能力很自信的我數了一下,在瀋陽倒真沒幾個認識的人,除了單位同事、房東、幾個在外地上學工作的瀋陽同學,哦,還有我的音樂老師,好像再也尋不到相識的人物了。對真相沮喪的的我猜想:也許我的生活最費的不是錢,而是耐性。
昨晚給王13打電話,雖然還是賤賤地互相嬉笑,却忍不住心裏陣陣汎酸。兩個人都在鄙視自己的生活,我鄙視我的寂寞,他鄙視他的窮奢。我們都想擺脫,可是到底要擺脫的是什麼呢?在外的人就像不倒翁,推一下便會左右搖晃,雖說它的重心也在腳下。蘇翁說:「此心安処是吾鄉」,大約立足于心安之処時,我便不會搖晃了吧。
可是去哪尋找我的心安之処呢,21歲的我迷乏了,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22歲的你了,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我要走了,記得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