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地山溪水,川流匯楚江。
波瀾石臼闊,到老入天荒。
噀氣烏雲漫,灘頭草木蒼。
南風平地起,雨落霧茫茫。
于石臼湖畔
吳地山溪水,川流匯楚江。
波瀾石臼闊,到老入天荒。
噀氣烏雲漫,灘頭草木蒼。
南風平地起,雨落霧茫茫。
于石臼湖畔
在我短暫的二十一年人生經歷中却遇到了很多值得懷念的人和物,或許就是所謂緣法吧。其中有這麼幾座城市與我有或深或淺的緣法,讓我很有些話要說。
南京:夜暮的鐘山是家一般的重量。
上海:我童年的玩伴,幼年的記憶在封泥的酒罈裏發酵,越當我老,越當醇香。
大連:死亡才能教會我磨去被槐香沁透的印記。
北京:被妳拋棄了兩次,却固執去愛妳,下一次別再拒絕我了,行不行?
莫斯科:飄滿楊絮和蒲公英的春天,一想到妳,我心裏也會毛毛發癢。
聖彼得堡:匆匆路過,止見到了妳冰豔的面龐。
開羅:尼羅河邊的某個地方我丟下過一枚硬幣。
蘇州:那裏有與「禽人」們最溫馨的記憶,嗨,好美的雨。
天津:那時真的好累啊,止顧享受公交車上的涼風了。
蕪湖:身邊的小家碧玉,最近却才發現妳的美麗。
瀋陽:或許妳會收留我?還是又擦肩而過?
馬鞍山:告訴我,我爲什麼對妳好陌生的感覺?
……
以後還有我還會遇見更多城市,到時再寫吧。
于北京
列車上迷糊中聽到有聲音在說話:
——二哥,老大去哪了?
——大哥被送走了。
——那你也會被送走麼?
——不,我不會走的。
我努力想這聲音的來源,但怎麼也想不出來。
我拉了拉歪斜在身上的被子,好像弄響了什麼東西,我伸手探了探,原來我的鑰匙扣從褲兜裏滑到了鋪上。
鑰匙扣上串了兩個鑰匙,今天早上這個數字應該是三。最小的那個是櫃子鑰匙,次大的是班級鑰匙,最大的那個是寢室鑰匙,而最大的那個已經在退寢的時候交了。
最小的那把鑰匙很神奇,可以打開兩把鎖,因此我的櫃子止用一把鑰匙。次大的那把很鋒利,常被客串鋸子的角色,但開起門來也很犀利。最大的那把有點不靈活,開門有些費事,需要拽着門把才能將門鎖上。
拿起扣來晃了兩晃,撞擊的聲音比以前小了一些。或許,這些鑰匙以後都用不上了吧。
——二哥,我想老大,我再都不和他「叮叮」的吵架了,我再都不躲在你背後不理他了。
——高興些,我們雖然不能在一起了,但是我們的心曾被串在一起,這就夠了呀。
——我不想離開你們,真的不想,上天既然給了我們相遇,爲什麼還要剝奪?
——因爲生命沒有一個可以永久停留的港口,我們總該去漂泊。
——嗯。
——乖。
2011年6月24日 多雲
忙碌的一天。
1、畢業典禮。
2、辦畢業證和學位證。
3、很多次「散夥飯」的一次。
4、與老師道別。
5、與文傳同學們的聚會。
6、收拾行李。
……
奶哥說我冷血,沒有感情。我默然……
因爲我確實欠很多人很多話,那些我不敢說的話或不屑說的話,在此對他們表示歉意。
這個故事開始的那麼突然,結束的也那麼突然,我不知道該下個什麼評語。
雖然不署名的劇本還有太多空白,但是我已經沒時間去填滿了。
明天要走了,最後再說一聲「謝謝!」所有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
分別到底會有多久,
再見又該如何時候?
垂漾,輕縠皺波紋的岸柳;
枯榮,暗偷換流年的槐丘。
當路邊的銀杏染透鵝黃,
還有沒有指尖滑過漸萎的枝梢。
等梧桐葉隙止穿得過皎白的月光,
會是誰站在湖石上低誦新作的詩謠:
此去,
山遙海闊,
把妳匆匆塞在某個偏僻的角落,
夢裏却依稀浮現妳的輪廓。
此去,
春往秋來,
其實早就遺忘當初無力的責怪,
不聲不響養成了對妳的依賴。
但啊,
離愁是眉端凝結的秋霜,
止憑空添幾分滄桑,
泯殺不了志氣的飛揚,
此行路上,
我的旌旗止會指向前方。
——止因妳是我的大學
剛去圖書館清退了所有的書並註銷了我的借書證,我久久不願走出那裏,我知道止要我跨出了門,我就再也進不來了。
「最後一次了,讓我再看一會吧!」我伫立在大廳裏,任由夕陽透過樓頂的玻璃照在我身上,又移到牆上、樓階上,映出斑斑的影跡,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夏天……
高攷最精彩的地方不在于得償所願,而在于陰差陽錯。可惜,二〇〇七年的我並不這麼認爲,我甚至憎惡這個大學,把它當做說不出口的恥辱。現在才明白,其實我那是沒能原諒自己,遷怒于它而已。
其實我應該充滿感激的才對,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大外接納了我,用它烈烈的海風吹滅了我的淚光。從什麼時候起我的記憶中鴛鴦湖和迎曦亭變得同樣重要,我也記不清楚了,就像以前在沙灘上留下的名字被海浪撫去一樣自然。
大外可真不是個讀書的好地方!春天一來,因春花燦爛的顏色會勾走教室學生本該對着書本的眼神;夏天的紫槐花會飄起溢滿校園的香氣,何況還有往來在樹蔭下的美麗姑娘;秋天時銀杏開始飛舞鵝黃色的落葉,你會因爲駐足欣賞這景色而耽誤了上課;冬天帶來的大雪會使每個人都回到了孩提時的童話世界,忘記了令人煩惱的作業。每個季節、每個角落都可以讓人陷入對美的讚歎,忘了凡塵俗物,忘了追尋功名的「讀書」,而真正靜下心來做學問,接觸先哲的智慧,豐富自己的學識。
這四年的時間說短也短,說長也長,但時間本就不在于長短,而在于它的意義——如何度過了這段時間?我給自己評了七十五分。
大學四年我學會了獨立生活,學會了尊重與被尊重,定下了一個短期的人生規劃。我的追求沒有因爲碌碌無爲而熄滅,我的夢還活着,從這些地方來看這四年我還算基本合格。
但是我沒能夠更加完美地實現大一的計劃,也是令我慚愧的。大學中沒有能夠鍛煉好爲人處事的能力,遇事還是有些慌張,在很多人面前還不能收拾我的緊張。此外,過于沉迷于網絡,不夠關注現實並使我的視力大大下降,非常需要改正。
最最遺憾的事自然是不能繼續讀研,而必須參加工作,但我想這未必是件壞事,生活是人生的另一所大學,況且我一定還會去讀研的,哪怕前面的路再生波折。我相信,等過些日子,我又會回到象牙塔,繼續未完結的故事。
很快就要離開這個有我身影的城市了,却不知道還能帶走些什麽,整理好的行囊如此的沉重,裏面包裹着四年的記憶。再去看看校園吧!
走在路上逢着的人都是笑容滿面,我也爲他們開心。是啊,在這四年裏我也笑了很多,因爲我懂這青春的寶貴。所以盡情歡笑吧,學弟學妹們!等你們離開時便不會產生遺憾,青春的歌聲里就該揚起快活的笑臉。
踱步到了鴛鴦湖,上了曲橋,感受着水面汎動的波紋,似乎和血液的跳動合而爲一。我不敢再想,生怕自己會化作這片土地。也許再過幾十年我便可以坦然的說:「放我離開吧!」于是這汎着綠色春影的水波和起臺山腳下的黃海濤聲開始躍動,消滅了矜持,消滅了沉寂……
陶克清
五月十三
于大連外國語學院